出来。然而所有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们都已试出来自己并没有本事,却仍旧不想停手,苏缨浑身颤抖,眼皮被汗水蛰得轻颤,睫毛抖如细羽,冷汗簌簌而下,视线模糊,看不清是什么人在眼前,只见沈廷尉气定神闲负手,居高临下望着她,毫无下令停手的打算。
疼痛似要将身体撕作两半,汗水湿透了颊边头发,贴在脸上,呼吸越来越沉……
恍恍惚惚中,苏缨想起她爹,每每她淘气得过了,总会吓唬她请家法。
那其实不过是一片又轻又薄又脆的竹片,被爹爹砸一砸桌子就裂开了。
可爹爹宁愿震得手疼,也从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若爹爹知道,有人用可碎筋断骨的棍子狠狠打她,爹会不会气的吹胡子跳脚,要替她出气呢?
还有……还有阿娘。
阿娘是会说:哪有侠士让家里出头?
还是会为了她受的伤,心疼流泪呢?
阿爹,阿娘,阿娘……我好疼。
耳边棍声呼啸不止,似暴风骤雨,毫无与她片刻的喘息,几有一瞬,苏缨觉得,自己要被人活活打死在这里。
似过了很久,久到攥在手里的土将手指磨破了。
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