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送我肥马轻裘,如今踏雪已死,我这株桃花,怕也凋零得差不多了。南山巍峨千年,又怎是你我可以与之相比的?”
果儿恐我近乡情怯,安慰道:“公主容貌,十年如一日,并没有多少改变。”
“只怕变得不是容貌。” 我抚了抚心口,当年将诸儿深藏于此,怕是藏得太深了。
果儿在路边石头上铺了块布帛,扶我坐下休息,有仆从端来肉干果酪。姬允也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远远看了我一眼,就扭头离去。
此处也许没有多少猎户,山中野兽并不怕人,一只狐狸闻见肉香,探头探脑想要靠近。我扔了一片肉干过去,它窥伺良久,终于一路小跑,过来取食。小兽叼起肉干,回过身才跑几步,就有一支冷箭凭空飞来,直中后心。狐狸应声倒地,挣扎了几下,终于死在血泊之中。
我顺着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姬允持弓的左手还未放下,僵直地停在半空,冷冷地与我对视。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空谷之声,高遏行云,不知何处山民讽咏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