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怎么来了?”
“不许我来吗?好由着你一个人胡闹。”诸儿将我放到榻上,取了干布替我擦脚,又帮我穿上鞋袜。“我怕你睡不好,特地过来看看。”
我笑。这话我问得俗,他答得更俗,我和诸儿偏就是一对俗人,超脱不得。我甚至想不起今天早上为了什么才要搬出诸儿的宫,任性惯了,难得一回明理知事,都没坚持过半天。
诸儿凑过来,歪躺在我身边。半夏送我的桃花绣品横在榻前,我指着上面的美人道:“像我吗?”
“像。前几年还看不出来,如今越看越像了。”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念着上面的字,嗤笑起来。我和半夏互赠一诗,却是好的不应,坏的应。
果儿捧着冰镇的果子进来,诸儿不许我吃这么凉的东西,又呵斥了她一顿。我也替她冤枉,自己又吃不成,只好赏她。
眼看着好东西从嘴边溜走,只能另寻补偿。我留宿诸儿,他没有推拒。失之果儿,收之诸儿,我也不算太吃亏。
我环着诸儿的腰,还是平素睡惯的姿势。但今天,总觉得有所不同。若不是父亲为他选夫人,我也不会注意诸儿已经到了弱冠之年。照说我也有了月事,如果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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