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事涉十万边军,总要有个说法。
陆膺选择刘靖宇的府邸作为居处,哪怕就是从政治意义上来说,用意也十分耐人寻味,绝不是一时意气。
陆膺却是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道:“一是边军之中,派系庞杂,如今接手过来,保全刘靖宇也是叫底下的将领不至心中太过动荡,二来,也是看在阿父昔日的情分……当年径关大火之事,刘靖宇怕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但他宁死也不肯向我多吐露,当年的水,只怕我原先料想的还要深。”
这是陆膺第一次正面向她说起当年旧事,不问可知,这必是陆膺心中最深的痛楚,父子四人同来北疆,却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岳欣然不由依偎向他,院中微风拂动,却无端叫人觉得,周遭黑暗潜伏着无数鬼蜮,随时可能从暗中扑来,择人而噬。
陆膺拥着她,语音低沉:“彼时阿父已经看了出来,边军成立日久,却少锐意进取之将,其中却多派系庸碌逐利之辈,只是,这些人中,不少俱是故人之子,若一番整顿,难免伤筋动骨,阿父上了年纪,心中便多迟疑,我那时年轻意气,还同阿父好一番争执……
现在回想,阿父一生戎马,满身伤痛,在北疆这旧日战地,身周故人日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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