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这才稳稳当当的回家去了。
秦老汉父子不经意间的细小举动犹如一只看不见的小手,轻轻在庞牧脑海中拨动了一下,然后记忆深处那些尘封多年的碎片就像眼前的风雪一样,蓦的飞起,纷纷扬扬。
庞牧忽然就想起了多年前战死沙场的父亲。
想起自己憋着一口气,拼了命的将他往营帐里背,那滚烫腥甜的血却源源不断的涌出来,顺着缝隙渗透了父子两人的铠甲,一直贴到肉里去,烫的他心都疼了。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吊着一口气,将泡了血的头盔戴到自己头上时的情景。
那时的定国公还只是个尚未长成的少年郎,父亲的头盔对他太大了些,才一戴上,就猛地滑下去盖住了双眼,而等他手忙脚乱抬起头盔时,看见的就是父亲至死都牢牢盯着边关方向的双眼。
庞牧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实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爹了。
毕竟,他是个大人了,一味沉浸在悲痛和思念中的肩膀是扛不起数十万边关将士和百姓存亡重担的。
恍惚间,庞牧感到一阵热度掌心传来,垂眸看时,晏骄冲他灿然一笑。
这笑便如冬日阴霾久不见日出后猛然绽放的太阳,炽热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