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微痛。
——这家伙……是真劳累了。
三十六年前,他离家之时,虽已当上父亲,却仍有爹娘疼爱,外加终日忙着作画,无论心态和处事方式,皆未达到真正意义上的成熟稳重。
历劫归京后,他伤心痛悲,俗务缠身,大概没吃过几顿好吃的,也没睡过几夜安稳觉?
阮时意也曾受过苦。
当苦楚随年月逝去而淡忘,她反倒更怜惜徐赫目下所受的煎熬。
她从未忘却,劳碌一生,她始终有亲友相伴。
而他的孤独,无人能体会,无人可宽慰。
阮时意心怀怜悯,迷迷糊糊睡至四更时分,乍感寒气从身后贴来。
起初,她以为被子没盖好,伸手拽了拽,未料摸到一结实冷凉的躯体。
她大吃一惊,顿时醒了个透彻!
确认徐赫偷偷爬上她的床,抢了她一截被子,却又规规矩矩平躺着,睡得极为深沉……阮时意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说好的“自己睡榻上”呢?
她几乎想摇醒他,或直接将他踹下床。
冷静过后,她未惊扰他的好梦,只是悄然往里钻,远离他那股异乎寻常的凉意。
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