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凑合一宿!那儿空出了一间客房!”
“大半夜的,我不认识路,摸错门可就……嘿嘿!”
阮时意气得不轻,推窗散散炭气,以平复烦躁心情。
外头大雪纷飞,寒风凛冽,放眼所及之处,被茫茫白雪湮没。
朱梁碧瓦褪去颜色,脊兽仅余轻微凹凸之形,所有的繁华如入了梦。
逼他冒雪归去,太过绝情;且他孤身犯险取画,定是疲惫不堪。
阮时意刚硬起的心,不知不觉软了三分。
“那……你自己睡榻上!别缠我!雪停得赶紧走!不能被发觉!”
徐赫原未指望留下过夜,只想磨蹭着与她多待一阵,闻言心下窃喜,脸上则挂着委屈表情。
他乖乖除下鞋子,和衣而卧,躺得直直的。
见他难得不吵不闹,阮时意暗觉好笑。
掩上门窗,她从橱里翻出一床被子,胡乱堆在他身上,而后灭掉烛火,回自己的架子床,侧身而卧。
窗外皑皑白雪折射而入的弱光盈满房间,使得家具摆设、雅致装饰如蒙了一层淡淡的雾气,仿佛并非真实存在,如虚如幻。
听着徐赫呼吸渐匀,依稀已进入梦乡,阮时意松气之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