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喝了口茶,随于娴步入书阁。
阮时意已换过一身雅洁家常袍裙,披了件白底绿萼梅披风,正端坐于案前奋笔疾书,见他信步而近,示意他打开高几上那尺来长的方形锦盒。
徐赫掀起盒盖,里头整整齐齐放置了二十多枚章子,有大有小,多为田黄、芙蓉等美石精雕,均有专门的格子,皆是二人婚后闲来搜集、雕刻的闲章。
久经年月,有数枚已包浆,可见绝非堆放在尘封角落。
于他而言,这些刻有吉语、诗句、格言、自戒之词的章子,不过如昨日之物,却已由他的妻悉心保管半生。
“阮阮……”徐赫把玩其中一枚温润细密的田黄老章,“这批玩意儿,算是值点钱,当年何以没卖掉?还有……官府查抄将军府,竟未曾没收?”
阮时意搁下手中笔,笑容暗藏几分唏嘘:“说来也巧,自从得知你堕崖,我便长病不起。兼之婆婆和公爹先后去世,我身体和心态更是一蹶不振,连新生的女儿也没多管,更莫论府中事务。
“正逢阮家南迁后,不少未完的事情一律由我那堂弟打理,他折腾了大半年,方知阮家在京尚有旧债未清,便与我商量,借点钱周转。
“我自身难保,只借了他几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