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恹恹欲睡,笔墨慵拈。
缘何落得咫尺天涯之境地?
罢了,再耗下去,毫无益处。
于是,在徐赫执礼欲别的顷刻间,阮时意柔柔启唇:“若先生不弃,半柱香后,不妨到篱溪桃林一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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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园以东三里的篱溪,人烟稀少,溪清树绿,野桃新挂枝头,意趣横生。
马车停在林边,阮时意命丫鬟等待,自己则走了十余丈,坐到溪边大石上静候。
夕阳暖芒勾勒她白底云纹褙子,映衬那张凝脂脸颊更加柔和而温软。
徐赫并未让她久等。
他大步流星穿林而行,停步数尺之外,深深吸气,静静地,注视她。
身板挺直如松,面容的温润儒雅恰如当年,英气眉目夹杂了难言滋味。
疑问、愧疚、期待、热切、感伤……兼而有之。
这一刻,阮时意完全肯定,他眼里所及、心中所念的,是她。
然而他们谁也不愿率先打破僵局。
毕竟,彼此清楚明白,一旦开口,将意味着什么。
阮时意徐徐起身,潋滟眸光如夕照耀清溪,精致嘴唇挑勾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