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惊飞,她不经意抬头,目光瞬即被长廊尽头吸附。
月白长衫少年信步而来。
风摇竹影,剪碎阳光,柔柔描摹那昂藏而挺拔的身姿,为薄唇笑弧添了几丝缱绻滋味。
人如修竹,目若朗星。
“……徐三公子?”阮时意惊羞之际,手中斑竹管兼毫滑落。
辛苦画了两日的兰石图,毁了。
“抱歉,吓到阮姑娘了?”徐赫凝视手足无措的她,莞尔道,“我已拜入你爷爷门下,自家人不必见外。”
阮时意难掩心中的诧异与窃喜。
久闻平远将军府的徐三公子以水墨山水见长,年方二十,乃京中年轻一辈的翘楚,奈何数次会面,未能与之交流切磋。
岂料,他毫无征兆改投擅长花鸟画的阮家?
见他眼光落在那一团多余的墨迹上,阮时意烧着耳尖,一手扯过宣纸:“画坏了!”
“姑娘的画,极具灵气。小小瑕疵,尚可挽救,”他示意她把画放回原位,纤长的手指比划两下,“不妨……试试在这,和这儿,添两块嶙峋怪石。”
说罢,挑了另一支箬竹狼毫,递至她手上。
山石非她所长,她哪敢班门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