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恋父情结。
安娜坐在车里,回想着这个夜晚发生的一切。
她被绑起来,失去一切主动权。这件事情在药物的作用下,呈现出某种玫瑰色的湿滑,仿佛他的喘息还在她的耳边,他手掌的痕迹被刻在了皮肤上。
“你还记得他吗?”她忽然问。
开车的是兰斯,他被安娜从亚洲女人的身边叫醒,现在还在打哈欠。
“记得。”
他懒洋洋地开口,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几年前分手时那样,兰斯还记得,那是他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面无表情的神色,好像一瞬间霜冻寒天,世界失去颜色。
她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但只有一个人毫不留恋地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有那个人被称为“他”,永远的第三人称,连名字都不能提起。
她没有走出来过,不是不能,而是她喜欢活在痛苦中。
他打了个转,驶向纽约最贵的街区,路上偶尔飘过几辆狂飙的车,醉汉在街头躺下。
那一年他们住在雪山脚下,半间屋子被方形瓷炉占满,他在她的脚上套厚厚的羊毛袜子,她把脚踩在他的肩头,葱白脚尖跳动搔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