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成兄在一屋实在是不大妥当。
夜空沉静明澈,闪烁不定的星星杳渺好似被顽皮的稚子撒上去一般,稀疏错落。
凹凸不平的墙面隔着衣衫硌得白沂柠有些不适,干脆坐直了身子,双手环抱抚了抚手臂,陡然离了衾被,迎着夜风还有些凉爽。她眼角瞥见别在腰间纽扣上的荷包,心口发涩。
荷包里有一张四角磨得起毛的宣纸,缓缓展开,借着月色依稀可见有力的“沂柠”二字。
正是“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这几月来哥儿可是胖了瘦了,是不是担心着急,有没有忘了自己?
祖母年岁大了,可有好好吃饭?
白芍是不是还是日日唠叨?
还有那位将军府里的夫人,听闻自己失踪的消息是否会落一回泪。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那位高高在上的少年有了倾慕之情。
记得初见时的第一眼,才不过九岁小少年,一身杀伐戾气,眸光遥远如穿过青山薄雾。
不可否认,他长得极为好看,唇红齿白,比年画上的娃娃还要精致几分。
她原是怕他的,怕他冰冷的指尖,带着身上阴冷的气息游移在她的皮肤上。犹如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