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没来由地想起前两年的那个冬日,她匆匆忙忙地从恩平侯府赶回,一眼看见从风雪里赶来的他。深青色的朝服,长身玉立,清风朗月。
“嗯。”他走近,在她身侧蹲下,掐了掐她脸蛋,“这次倒是终于肯听话了。”
宋宜低头:“可这次听话也没用啊,这次若不听话兴许还好些呢。”
“孟添益这人已经丧心病狂了,不能常理待之,别想了。”他轻声道,“我去过大人府上了,我们前年出京之后,大人就染了病,如今本也是强弩之末了,别难过。”
宋宜知他其实才是心里最难过的那个人,但他这般说了,她也不好再提此事,默默噤了声。
他将那道诰封文书递给她:“择了处宅子,在定阳王府后街,日后叫你爹将后院给你开道门,不必出府也能回娘家了。”
宋宜低低“嗯”了声,这诰书为何没有直接送到府上,她不用问也清楚。
她静静看了他一眼,她这才恍然发觉,她从前以为他不过是玩笑间逗她的讨巧话,他好像都一一做到了。
当日含元殿,他说那些人让她受过的苦,他终是要一一还给他们的。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那些人竟然当真一个没得到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