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画完眉,她眼睛也有些张不开了,只望着屋外的天空轻声喊:“你看呐…一队红军同志走了过来…又一队…红军同志走过来…等战争结束了…结束了…你可一定要回来呐……”

    沈妤听见老太太的话,眼泪没有控制住,就那么簌簌地流了下来。

    她想,老太太或许也是知道的,她心知肚明,她等了一辈子的男人回不来了,她在她难得清明的时刻,也没有忘记喊他的名字。

    或许到这世上走一遭,她只怕他找不到那条回家的路。

    一夜凄风苦雨,寒露天明,老太太终于没能撑到第二天天亮,安安静静地走了。

    好在老人家年岁大,人也去得平和,是为喜葬,村里大家伙儿一块操办,倒是不显得仓促。

    堂姐得了老太太唯一的那套房子。

    她决定留下来,她或许是看见了姚之平二十年前写给她的那封信,也或许她只是想要留在这里,为了她肚子里这个无处安放的生命。

    中国的土地上,总有无数个这样的村子,无数的人从这里走出去,怀揣梦想,又有无数的人从外面走回来,带着伤疤。

    陆行州那时问姚之平:“我并不觉得你堂姐过去陪酒算是罪过,人活在世上总有苦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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