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声渐大,轰隆一声突然下起了雨。
姚之平抬头往院外看上一眼,想起自己停在那里的“老伙计”,不禁“哎哟”一声,撅了屁股就往外头跑。
姚之平这人恋旧,杨茉莉他能念十几年,现在这辆老单车,虽然年代久远,轱辘架一转,除了车铃不响哪哪儿都响,但他一视同仁,照样情深义重。
老太太从屋里出来,神情显得有些疲惫。
她的年纪毕竟大了,站久一些便会没有力气,她把作业本放进陆行州手中,转眼就又躺进了长长的靠椅里。
她把自己的手轻搭在陆行州的胳膊上,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知是在想念她的顺子,还是那位再也没有回来的支教老师。
陆行州没有松开老太太的手,他拿来桌旁的一个矮凳,在她身边安安稳稳地坐下。
他对待老人一向不算凉薄,因为他知道,人到老了,思绪就总有些不由自己,想的尽是些以前的事情——
像是太平岁月里的一些鸡毛蒜皮,战火黄沙里的半点真情假意,样样咀嚼开,都可以是一场很长的旧梦。
陆行州的爷爷临走前也是这么个样子。
他在世时最疼陆行州,离去时也没忘记拉着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