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于刺耳的声音,她想起来的总是二舅妈。
刘妈就是个乡下来的老妈子,也顾不上刚出生的小主子了,人命关天啊,那一双大脚脚底下生风一样的,时刻准备着卖力。
只是去请大夫,这又是她不擅长的一个事情,四九城里面有名的大夫,都是排到晚上都不见得有空儿的,那没名儿的大夫,她更是不懂了。
二舅妈这时候一跺脚,只觉得这家里还得靠自己,多亏自己来主持了,不然啊,可怜见的,一家子老小就每一个能用的上的。
“去,西鹤年堂,晚半晌有坐堂的老大夫。”
就跟上了发条一般的,蓄好力的刘妈,风火轮一样的走了。
那祯禧闲来无事,只得观察一下屋子里面最有火气儿的一个大活人—二舅妈。
至于她自己,没包好的小褥子,露着她的两条湿漉漉光溜溜的腿儿,她觉得自己大概也没那么好运气,能让二舅妈注意到自己,最起码让自己暖和一些。
至于她可怜的母亲,已经背过去了,所以她冲着二舅妈喊一声吧,只见二舅妈依然正襟危坐,正对着门口,眉头都不带着皱一下的。
她是来主持大局的,又不是来当老妈子的,所以给姑奶奶擦擦身子,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