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盛华,竟这样可怜。
玉拂在外头轻轻叩了叩门,沈羡从她手中接过了桐油,以细小的木刷填补过灯架的一些腐朽之处,她将轩窗敞开了一些,流动的微风缓缓抚平桐油修补的每一道痕迹。
盛华重新倚在榻上,阖眼不言,似乎是觉得疲累,隐隐入了睡梦。
沈羡将宫灯自小案上提起,犹豫了片刻,她想这盏宫灯这样重要,一时也不知道是将它收起来,还是重新挂起来好一些。
便听到屏风后头淡然传来的声音,“收起来罢。”
沈羡应了一声,听得盛华又道,“以后,不必再挂灯了。”
“是。”她沉默了片刻,低声应道。
沈羡提着灯,将它仔细收进了内殿的箱笼里,收藏妥帖了,方才抱过薄衾,行至榻前,替盛华遮去一些料峭的春寒。
盛华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黯淡地想到,可惜没有绿川为她点一盏灯了。
沈羡将方才落在地上的物什捡起来收好,方才穿过那道水墨屏风,一路往撷英殿外头走去。
经过屏风一角时,她顿了顿,眼底映出了一丛风姿高洁的水墨兰花。
她低下头,缓缓退了出去。
玉拂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