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疯魔程度,终是他们有那层血缘关系,只怕也定饶不了他。
想起她临终前的那一眼,顾猷渊忍不住捂脸痛哭,倘若她活着,倘若她活着……那他的命运是不是会有诸多更好的可能?
一只生了薄茧的素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顾猷渊一颤,猛地回头看去。
孟英娘低头看着他,两湾眸子却慢慢蓄满了泪水,不住地往下淌去,湿了衣襟,湿了他的额头,脸颊。
顾猷渊猛地起身。
他双手颤抖着按住她削瘦的肩膀,看着这张熟悉的面庞,饶是岁月无情,些许皱纹已然爬上了额头眼角,可已然挡不住她的绝代风华。
十多年未见,可甫一见到这张令他魂牵梦绕的面庞,以往的回忆便再也控制不住的纷至沓来。
那年,他官场得意,风流俊秀,一度成为汴京城内若干娘子的春闺梦里人;
那年,她风华正茂,不思嫁人持家,只一心扑在撰写社评上,以犀利笔锋挑战老夫子的底线,常被人骂是世风日下的典范。
他们相看两生厌。
他恨她被那人抚育了五年,她恨他能常去霍府看那人。
他对旁人均能含笑对待,唯独对她,每每寻衅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