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的许多行为还是很困惑。
有时他与贺渊一道在甲板上吹风透气时,忍不住会嘀咕两句。
“千金之子,贵在持重修身,讷言敏行、擅思慎独、求知上进、克己循礼,”韩灵摇头叹息,“她真是一样不沾边。我有时实在看不懂她在做什么。”
贺渊神色淡漠地看着河面:“早同你说过,她做事看起来乱七八糟,其实有她自己的一套道理。等到她觉得该向别人解释时,自然会说。”
他明白,这些日子赵荞没心没肺地成天与人瞎扯淡,没事就招惹他,其实是因无法消解心中紧张与焦虑的缘故。
眼下苗头既已隐隐指向守护国门的北境戍边军,不管她之前那些推测是对是错,事情都已上升到极其严峻的层面,一招不慎就可能酿出大祸。
他懂她的如履薄冰。也懂她不甘轻易示弱,不愿让人看出她暂时无措无助的那点心思。
所以他也没有贸然劝解宽慰,只由得她借由与自己胡闹来稍稍宣泄心中重压。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着痕迹地惯着她。
反正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惯到得心应手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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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宁二年元月廿九清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