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这样, 不烧一场怕是过不去,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她又叫白露与蒹葭打来清水, 让空青在旁搭手, 给霍留行冷敷额头和腋下,用茶水湿润他龟裂起皮的嘴唇。
这么一刻不停地照顾了两个多时辰, 霍留行的烧虽没退,却好歹平稳着没烧高起来。
此时距离天亮破晓只剩半个时辰不到, 一屋子忙活了一整宿的人齐齐瘫坐下来。三个下人直接瘫在了地上,沈令蓁稍微好一些,瘫在床边的椅凳上。
空青双目空洞,神情呆滞地望着她:“少夫人, 郎君是不是不会醒了……”
沈令蓁目不转睛地盯着尚未有苏醒迹象的霍留行,摇摇头:“别说丧气话,这还没到时辰呢。”
几人便继续沉默着等,直到两炷香后,一声公鸡打鸣惊破了四下的寂静。
沈令蓁蓦地抬起头,望向窗外,发现天光已经亮了。
空青哭丧了一张脸,含含糊糊地碎碎念道:“时辰到了,时辰到了,这可怎么办……郎君这一辈子,从出生起就没过过一天安宁日子,到最后连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就算郎君造了杀孽,也不该让他来还这债啊!郎君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