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官家昏了头!”阿摇道。
阿援拉了她一下,对秦束道:“可是您将温司马调回洛阳,谁知道他跟温太后凑在一处,又会做什么幺蛾子出来?”
秦束拿下发上的金簪,轻轻地拨了拨微暗的灯芯,一时堂上俱亮,“我不会给温育良兵权,但到底该低头些。如今秦赐只有二万兵马,守城的主力仍旧是晋阳国军,我不能不为秦赐考虑。”似乎是提到秦赐的名字又让她停顿了一刹,旋即道,“且如今既是非常之时,就应内外团结一致,铁勒凶悍,不同于一般边寇,不可以等闲视之。”
秦束将身子往榻上靠去。灯下是那一方小小书牍,她已看过许多遍了,此刻它就像一块寻常的枯死的木,记着一些琐碎无聊的话语,没有人会想到它曾经有着青绿色的、一往无前的生命。
秦束安静了很久,一时之间,室中无人敢言语。
“我不能给他拖后腿。”……很久之后,她喃喃,“我必须帮他,只有我……只有我能帮他了。”
“小娘子……”阿摇上前一步,担心地唤了她一声。
秦束轻轻地笑道:“不必担心。我同秦赐说过了——他不可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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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庆十四年十月,诏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