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层雾,投在栖迟睡着的脸上,在他眼里,那眼眉都有些不真切起来。
他一只手搭在栖迟身上,另一只手紧握,连牙关也紧紧咬住,坐在床上形如坐松,更如磐石,许久也没动过一下。
只有两只手,有间隔地探着她身上的温度,她呼吸的平稳。
有时会怀疑自己摸得不够准,好几次,甚至都想下床去叫大夫。
又在下一次摸过去时打消念头。
反反复复,如同煎熬。
※
栖迟后半夜睡得很熟,醒过来时天已亮了。
满屋都是亮光,裹挟着一缕又薄又金的朝阳投在床帐上。
耳中听到一阵很轻的声响,她翻了个身,看见伏廷早已起了,人坐在椅上,侧对着她,袒露着半边肩头,那背后的箭伤刚换上了新的膏帖子。
伤在背后,他大约是包扎麻烦,没再绑布条,直接拉上了衣襟。
她坐起来,明明没什么动静,他却立即就看了过来。
“醒了?”他手上衣带一系,走了过来。
“嗯。”栖迟看着他,又看一眼窗外的亮光,抬手摸了一下脸:“我这算是‘过后’了么?”
伏廷嘴角轻微地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