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夜行没有推开他,只是沉默着,用一手猩红去摸对方的脸。他看路见星被水淋得睁不开眼,想给他擦擦,结果手上带血,红印儿越擦越多,把路见星长得过分的睫毛粘在了眼皮儿上。
一股腥味。
路见星垂着眼,任由盛夜行胡乱地、甚至略带粗暴地用手去擦自己眼睛上糊成一团的水和血。
他只觉得鼻子酸酸的,眼前越来越模糊。
眼睛里有什么液体在往外流,很像小时候自己一个人被孤立在小朋友队伍之外时的感觉。
那一天的路见星还没明白过来流泪的含义。
盛夜行没有起身去关淋浴头,路见星也没有。
“我们睡觉,”路见星比划,“我开。”
“开什么?”
“热的。”路见星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不冷。”
“电热毯?”盛夜行问。
路见星点头,“嗯。”
“路见星,”盛夜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喉结动了动,说:“你真的要跟我一起睡觉?”
对方没有否认。
“你知道俩成年男的睡一块儿是什么意思吗?”盛夜行突然想笑。
“十五。”路见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