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服下面也能看出曲线,现在被捋起来暴露在空气中,上边儿还被圆规划了又细又长的伤口,圆规尖头插了一半儿在肌肉里。
伤口在渗血,地上一小滩浅红色的血混着水,正往厕所洞里流。
路见星看不清有多少道,走过去蹲下来,抓过盛夜行满是伤口的胳膊,用指腹去揩血。
他突然知道这个学校存在的一小部分意义是什么了。
伤害自己这种事儿他不是没做过,十来岁刚懂事又找不到发泄方法的时候,路见星在有几年里,大腿皮肤就没有完好过。他近乎自虐地天天站在家里阳台上听风声,听在他耳朵里会被放大无数倍的尖锐风声。
盛夜行在发病,盛夜行需要发泄。
他需要用拳头砸到墙上,需要通过伤害别人来刺激自己的神经,需要用重物落地的爽快来释放自己的冲动欲。
“你出去吧。”盛夜行看路见星一眼,把圆规拔出来,“我再忍忍就好了。”
路见星没动。
“我让你出去,”他的声音哑得吓人,“你忘了上次的事吗?”
“没有。”
路见星往盛夜行身边靠了靠,淋浴头的水也把他的头顶和衣服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