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胸口都跳的非常快,她告诉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她一点也不怕直面这个叫周涤非的人。
靠窗的那个位置上,马卡龙动都没动,又被收走。
周涤非回的酒店,她不再住许远家,而是,躲在酒店里不停画陈清焰,她并非甘心,一切皆出于一种回光返照似的托孤感。
陈清焰不愿再见她,她急速朝下掉。这些年,她掉一些,他拉上来一点,她又掉,反反复复,这一次非比寻常。他彻底松开手,周涤非觉得自己顺着光滑的沿壁,再无障碍。她非常清楚那种感觉,父亲死掉的那一刻,是挽救不回来的,现在,同样如此。就好像她脏了,也干净不回来,所有一切珍贵的安身立命的都不会回来。
她清醒的可怕,到极致了,就会无动于衷,因为经验十足。
而连续多天,她频繁梦到父亲,真正的父亲。
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粗糙、高大,每次用手捏她脸时,周涤非都觉得麻麻的,那种质感。父亲陪她在灯下写作业,一身的汗气味儿,无时无刻不惊叹:
啊,晓菲的字真棒!
作文又是五颗星!
数学考第二啊,有潜力争第一!
他对她永远笑眯眯的,没有对她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