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倦地摇摇头。
“她儿子和母亲身上盖着被子,爱人的尸体旁边,还有躺过的痕迹。”肖征狠狠地往肺里吸了两口烟,才接着说,“从那时候……也可能从八年前开始,她就疯了。否则不会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发现她母亲和儿子没有被寄生的时候,她大概就再也没法分清幻觉和真实了。
人是没法面对这种真相的。
她只能说服自己相信,那些都不是真人。
八年来,她分不清噩梦和现实,每时每刻都在怀疑身边的亲人是不是虚假的行尸走肉。生死相托的战友原来都是幕后黑手,那么她曾经的信仰、决定为之奋斗终身的东西,岂不是一场荒谬的骗局么?
“他们在她眼里不是无辜的人,”宣玑忽然说,“她那时候,应该认为他们都是蝴蝶宿主。”
每个人都得活在自己的故事里,奋斗的故事,恋爱脑的故事,温馨平淡的故事……哪怕是复仇的故事,也有来龙去脉。
这让人们有念头、有奔头、让每天都有了意义。
可是对于毕春生来说,她的一切都碎了,她掉到了最深的深渊里。
只有在那里,她的声音才能被沉睡在赤渊谷底的恶鬼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