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灶房与值守人的住处,用来陈尸的也只九间空屋, 如今被尸首塞得满满当当。
看守的差役对着满屋惨白的尸体心里直发毛,夜间野猫野狗闻了味,爬在屋顶上, 聚在墙外, 赶都赶不走,差役气急,在院中点了火, 斩了几节竹子扔进火中爆响,这才惊走一干畜牲。无奈,这法子也只初时,那些猫狗饿得两眼发绿, 受了几次吓,知晓并无多少厉害,天蒙蒙亮时, 又聚了过来。
这些差役大都也是造业断脊梁的人,其中一人道:“不如杀了几只, 众兄弟烤了下酒,填进了肚子, 又好吓走猫狗。”
另一个岁老些的忙喝道:“扒乱坟,啃死人骨的猫狗最为邪气,你们也敢下嘴吃进肚里。”又压声同“那几屋的死人, 死得蹊跷,还不知是人害的还是鬼害的,尸体雪色霜白的,别见了血腥,招了不好的来。”
先头的那个点头:“阿叔说得有理。”左右看看都是自己的亲近,道,“先前听闻副帅是鬼子,我只当闲言碎语,现看副帅那森白的脸,与那尸体仿佛……”
听得几人陡然色变,拿手掩他的嘴,道:“你老寿星嫌命长,自去寻死,别牵累众兄弟。他手里多少人命?心又狠手又辣,尸骨堆里淌血走出的人。你乱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