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婢们退下,夫妻二人撕破了素日里的温情假面,场面一时僵滞起来。
太夫人拄着拐杖前去时,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她已经年老,身形伛偻,然而手在拐杖上边儿一压,硬生生压出了几分沉然气势。
“带她下去,”太夫人望向何氏,神情中闪过一抹厌弃:“倘若她再敢哭叫一声,即刻发卖出去!”
何氏闻言打个冷战,双眸含泪,怯怯的看着南安侯,却真的没敢再吱声。
南安侯会对妻子冷脸,却不敢如此对待母亲,到近前去问安,又央求道:“阿娘,六郎没了,阿冉心里难过,这才……”
他这话还没说完,太夫人便抡起拐杖,狠狠打在他肩头,南安侯忙跪下身去,不敢再说。
“阿冉六郎,六郎阿冉,你眼里只有这两个人吗?!”
太夫人心下怒极,又觉可悲,盯着儿子看了半晌,忽然丢掉拐杖,失声痛哭:“侯府几十口人,命都要没了,你竟还只顾着那几个混账东西!”
说着,她便要去撞柱,惨然笑道:“与其来日家破人亡,不如今日死了,倒也干净!”
南安侯忙上前去拦,扣头不止,慌乱道:“阿娘如此言说,儿子百死难赎……”
他也一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