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份的爆肚儿多放香菜,浇上刚炸的辣椒油,一个人面前摆上一杯酒,烧饼、面条先不忙。光头告诉崔老道:“道爷您可别客气,敞开儿了吃敞开儿了喝,不够咱再要。”两个人一口酒一口肉,一边吃一边聊。崔老道本是个有名的大馋虫,往常撂地说书挣的几毛钱,还不够一大家子人吃棒子面儿的,有日子没见荤腥了,别看不是美酒佳肴、山珍海味,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对他来说,能吃上这些就不容易,一时间忘乎所以,顾不上吃相了,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前一口还没咽下去,后一口又往嘴里塞,好悬没噎死,赶紧喝酒往下顺,那个没出息劲儿咱就别提了。
崔老道明白吃人家的嘴短,说话愈发恭敬客气:“这位老板,老道我这吃相让您见笑了。实不相瞒,我平日里撂地说书,可挣不出这份吃喝,时不时饿肚子,倒不是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儿不养活咱,实在是身上的能耐不济,比不得老板您。”
光头哈哈一笑,仰脖儿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招呼老板娘再给满上一杯。那位问了,这个饭馆儿没伙计吗?怎么是老板娘倒酒?您别忘了,二荤铺小饭馆儿不是大买卖,卖的全是便宜东西,雇不起伙计,都是老板连做带端、老板娘打酒收钱。过去的妇女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轻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