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们家儿子被举报, 厂里开了职工大会, 会上虽然没有点名批评他们家,但自那以后,家里就没什么人上门来了, 而且说起这个病退的事,她也有一肚子的冤枉要说,正好借林母的嘴扬出去。
林母陪着笑听了好一阵抱怨,才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地问,“阿芬,你家孩子,是怎么病了回城的,我……我是说以前钢子身体那么好来着。”
老同事脸色立马就变了,病退回城的那么多,为什么独独她们家被举报,就是因为她儿子以前身体太好,之前探亲假回来时看着也实在是康健得很,高高壮壮的。
“走走走,赶紧走,我当你是心疼我来看望我,敢情也是不安好心。”
林母急得不行,差点就要给人跪下了,她也不能明说自己为什么要问,只苦苦求着,“老姐姐,你别,我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我求求你,求求你……”
两人推搡间,这家的儿子下中午班回来了。
原先健壮的男青年如今已经瘦成皮包骨了,男士最小码的工服套在他身上,像是套在了麻杆上,空荡荡地打着晃儿,脸色腊黄中还带着点黑气,眼窝深陷,整个人都没有了人样子,脸色尤其阴郁,透着一股子死气。
他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