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躁。
曾经他与颜谧亲密如一体,她的喜怒哀乐,她的一颦一笑,她情绪的晴雨表,他都了如指掌。
如果她是一本诗集,那么他了解她的每一页,乃至每一个标点符号——因为那是他与她,携手共同写下的。
诗集的中间被撕下了五年的时光。再度翻开时,字里行间的意义,文字的走向,却已不再全由他掌握。
他难免会对那缺失的五年耿耿于怀,他怕那五年里留下了别人的痕迹,抹消不掉;更担心这本诗集不再为他打开,拒绝由他来续写。
就像五年前,她所做的那样。
那时她静静地坐在窗前,逆光的小脸模糊不清,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
“结束了,”她说,“何语,我不再喜欢你了。”
彼时他因为那夜的淋雨失温,染上了风寒,很快转为肺炎。才初初好转,听闻她终于肯见他,他撑着还虚弱的身体,即刻赶了过去。
她的气色还好,甚至还化了个淡淡的妆,嫣红的唇瓣娇艳欲滴,说出的话却比那夜的冷雨更冰寒刺骨。
“我真后悔遇见你,何语。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遇见了你。如果不是你,宁宁怎么会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