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保住性命,但这江山却不可能在还回他手里。修平性子孤傲,从小天资过人,又少年得志、履立战功,以至自视甚高。从前他只管永宁将帅,也有我从旁提点,到了京城,他的身边就只有你。魏氏——”傅德清神情肃然,缓声道:“江山的担子,比永宁沉重千倍万倍,往后规谏修平的事,便托付于你了。”
他说得郑重,攸桐亦肃然行礼道:“父亲的叮嘱,媳妇铭记在心。将军胸怀天下,位高则任重,媳妇晓得轻重。从前那般行事,是各有苦衷,既已真心嫁回傅家,往后该挑的担子,媳妇绝不退避分毫。”
“那就好。”傅德清颔首,似有些感慨,只抬手道:“回去收拾行囊,明日清晨,我命人送你回京。”
攸桐应了,辞别前又想起来,“父亲不回去吗?”
“不回了。”傅德清负手望着窗外,语气中竟有种轻松,“我留在齐州,不想动。”
儿女成器,各有前程,待他们走远了,能陪伴他的仍只有结发同行的妻子。
从这座府邸,到金昭寺,处处皆有旧日痕迹。
一生心血付于永宁百姓,仅剩的感情,也只够付于一人。当时年轻气盛,外出征战时疏忽了妻儿,以至于长子战死、发妻为此伤心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