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性情狠厉、言出必行,既以夺嫡之事威胁,显然是极较真的。
许朝宗冒着寒气慢慢往徐淑的住处走,夜风吹得脑袋渐渐清醒。
到了那边,只见窗牖紧闭,伺候王妃的侍女嬷嬷跪了小半个院子,他派去的侍卫躬身站在门口,姿态恭敬小心,寒冬腊月地竟出了满头细汗。见着他,侍卫像是见到救星,忙行礼道:“拜见殿下。”
院里齐刷刷地响起问候声,屋里面却传来清脆的碎裂声。
——像是瓷器砸在铜鼎上,声音有些刺耳。
许朝宗眉头微皱,将跪了满地的人扫视一圈,命人起来,而后推开屋门,抬步进去。
迎接他的是一枚茶盏,“哐”的一声砸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开。
若不是顾忌着他的身份,那茶盏顾忌得砸在脸上。
夺嫡的事凶险繁杂,徐太师的仙逝更如一柄刀砍在他身上,令他雪上加霜。许朝宗费了整日的神,回来碰见这等情形,自是不悦,想着太师仙去,才勉强压下怒气,道:“怎么了,冲底下人发脾气?”
“殿下还知道回来!”徐淑坐在里面的美人榻上,哭得两眼通红。
许朝宗没说话,踱步进去,打量她神色。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