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值当!
她攥紧了手帕,看着攸桐那安之若素的态度,恍然意识到,这个看似不抢不争、年少懒散的魏氏,有些事上看得比她还明白。而安分守己、偏居南楼的姿态下,也藏着刺人的锋芒——譬如那次在寿安堂与老夫人对簿、譬如这次借力打力。
涨红着老脸沉默权衡半晌,沈氏才站起身。
“这件事,抛开长幼尊卑,毕竟是我做得不对。伯母在这里给你赔罪。”
说着,竟自浅浅一福。
攸桐侧身,并未全然避开,见她有了顾忌,心里稍稍踏实,遂颔首道:“方才那些话,也是想提醒伯母,相安无事则两得其便,图谋不轨则损人不利己。我腿脚不便,就不虚留伯母了。”
沈氏哪还有脸留在这里,强撑着说了句“安心养伤”,便孤身走了。
……
沈氏走后,屋里便安静下来,外头夏嫂和杜双溪忙着做饭,攸桐则瘸脚跳到侧间,翻出那本涮肉坊的策划书,独自发呆。
去岁初入傅家,至今一载有余,许多事亦悄然变化。
最初和离的念头,始终未曾消却。
先前想着探清傅煜的态度再做定论,是因彼时府里相安无事,她多留数月,少留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