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裴文沣玉冠束发,一袭白袍,却坐在小马扎上,挽起袖子,埋头摘土豆,生揪硬扯,“嘭嘭“扔进箩筐,仿佛泄愤,仿佛较劲,也仿佛赌气……心烦气躁,按捺不住恼怒。
偶尔有人凑近攀谈,他不得不掩下愤懑,温和谈笑,文质彬彬。
堂堂新科进士、新任州官,顶着烈日干农活,庄松和官差们如何坐得住?他们纷纷走出凉亭,热心相助,趁机亲近。
近傍晚时,村里一户找了亲戚帮忙的人家,率先收完两亩土豆,悉数堆积在凉亭前,请官府称量。
庄松等人大汗淋漓,当众过秤。
暮色四起,村民们一时半刻忙不完,陆续收拾粮食和农具,准备明早接着挖。
“二百一十七斤。”
“二百二十斤。”
“一百九十。”
……
一箩筐接一箩筐,一边称,一边记,不停地吆喝。
庄松手摇蒲扇,却是为裴文沣扇风,两人在旁紧盯。
郭家人也收拾妥当了,姜玉姝站在凉亭外观看,十分关心具体亩产量。
裴文沣余光瞥了又瞥,竭力克制。
算盘“噼里啪啦“脆响,良久,庄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