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一张只堪堪画成一半的符纸,想着有总比没有强,他抱住林谙的头,搂进自己的怀里,贴上符的同时双手捂上他的耳朵。
林谙其实早就摆脱了魔音入耳,但也不介意享受这危难时刻争分夺秒的亲密怀抱,他环住陆惊风的腰拱了拱,趴在陆惊风胸口听那急促剧烈的心跳,紧紧攥着对方衣领。
陆惊风以为他承受不住剩下的那一半音波重击,心疼极了,下巴抵着他半湿不干的头顶,时不时低下去亲吻他紧闭的眼睛和光洁的额头,车轱辘话来回说,仓皇又喑哑:“没事没事,对不住了,忍过去就好,汐涯不怕啊,没事……”
那一幕在林谙后半辈子的梦境里时不时会造访:昏暗的甬道里,澄黄的矿灯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长变形,投映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脚边是队友痛苦难耐的呻吟,耳畔是爱人深情絮叨着的关切呢喃,前路未卜,吉凶难测,但他却前所未有地感到熨帖和满足,贪婪地深吸一口带着某人体温的气息,浸在寒潭里的四肢百骸随之暖和起来。
他无声喟叹,于是发誓,这辈子要对这个男人好。
很久以后再提起这件事,陆惊风抱歉地搓手,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怪我吗?”
林谙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