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一路上只在阶沿台阶下走,总有点避忌人前放不太开,低着一个脑袋,似乎进局子的不是小刘而是她,一个后脑勺圆圆润润,头发顶鼓鼓翘翘鸡坐了个窝倒过来似的。
怀里揣了小刘留下的几千块,她都给取出来了,钱的重量像一块砖死沉死沉,每走一步都费力,她恨不得把这负担祸害尽数抛出,都是这些钱害了小刘。
要这几千块钱干嘛呀,要是知道小刘为了还钱能干出这种损人也不利己的事,还不如不借,看她死去。
呸呸呸,江鹭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她气昏头了,一想到小刘是为了她心里就难受,这钱明明是小刘还她的,但说到底还是她欠了小刘的。
她已经约了秋姐在麻将馆,刚走到门口,推拉门一响,一个人正好拿水烫洗茶杯,水往外泼一地,老茶叶软塌塌黏在地上,总也冲不走,还溅起一股银蛇钻到江鹭鞋面上,热气隔着一层布料还是有点烫,江鹭被蛇咬了一口窜起老高。
倒水的人,打着哈哈,“没看见没看见,这么一个大美女,是我眼瞎。”
那你可真瞎,江鹭在心里念叨,放平时还可能有闲心打趣两句,听听别人的奉承吊吊耳朵,入耳虽不入心,多少也舒活。
可现在水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