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只在她眉间凿下不深不浅的刻痕,她一定常蹙眉。挽起妇人髻的敏敏,她的丈夫体贴温柔,女儿活泼可爱,她过得幸福美满,但常蹙眉。
她应该是要来牵我的手,似我幼时那般,不过怀里抱着一个小缠人精,只好哭笑不得地蹙起眉。
哭笑不得,我注意到了,分别这么六年,大家都心有灵犀地学会了哭笑不得。这是个默契的巧合,以后我有空了要让酸秀才写进话本子的。
敏敏深吸了一口气,又浅浅呼出。偏头笑道,“你回来了?”她的问好竟有些生硬。
我估摸着是因为分别太久,她处不来现在这个温柔娴静的我。看来我不作个自我介绍是不行了。
我握住她女儿咕咕的小手,咕咕没有闹,朝我傻笑。一如当年,我朝着敏敏傻笑。若我不说,谁知道我现在就是在作自我介绍。
“是,我回来了。”当年那些人齐聚一堂,其中也包括我。
敏敏辨我眉目,又稍侧眸去辨景弦眉目,忽垂眸一笑。恰似当年年少。我也不晓得她笑什么,只隐约听见她半嗔痴半呢喃,她呢喃道,“还能纠缠着,多好呀。”
那声太轻,我不确信是否真的听得明明白白。
但见她抬眸时揉了揉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