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侧眸,在我转身前喊住了我,却好半晌没有说话。
我站得笔直又乖巧,满溢希冀地瞧着他。
他垂眸从抽屉中拿出一小包黄油纸裹住的物什,带着浓重的草药味,我闻着便几度作呕。他伸手递给我,“上回风寒,还剩下半包。我床角有药罐和火炉,你打水来将它煮了。喝了再走。”
我欣喜接过,朝他床边看去,一眼瞧见依偎在纱幔后的红泥火炉和药罐子。
那药罐笨重,须得我用两只手才勉强抱得起,待慢吞吞挪到空地处,我两手已有些发酸。
我一边甩着胳膊,一边觑他认真拨弦的模样,“我在这里煮药,你不怕被熏着吗?我担心扰着你弹琴。”
“不会。”他回答得从容,断我后顾之忧。
红泥上火光悠悠,他递了份曲谱,示意我当蒲扇用。不消片刻,我蹲得双脚发麻,搬来小板凳看顾着。汤药轻噗,逐渐氤氲起涛涛白浪。
窗外一缕斜阳穿透尘埃,白浪循着光温柔起舞。
熬药是个技术活儿,让我苦守大半个下午。琴房的苦味愈发浓重,我隐约瞧见他的眉微微蹙起,愈发搞不懂他为何要让我在他房间里熬药。虽说不必回去反倒能与他同处一室其实很合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