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朝榻上坐了,听得外头隐约人语,无暇去辨,摸了摸发烫的脸,一怔神,思想起了晏清源那几句摸不着东西南北的话。
谁对自己襄王有梦了?归菀欠了欠身子,樱唇微翘,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越发糊涂,脸也越发红烫,忽的心念一转:
我为什么要在意他的胡诌?
这样一想,随手把帕子往袖管一掖,再出来,一片静悄悄,半个人影也无,他走了?归菀怔怔看了看那件袍子,走上前,想起当夜补衣的情形,莫名有些酸楚,伸手想要抚一抚针脚,停在半空,又缩回来了。
这边晏清源同七郎出了梅坞,头顶飞云过天,踩一地乍泄清光,两人衣袂也随风窸窣作响,直到踏进书房,晏清泽才把门一合,晏清源已笑道:
“你说你睡不着,这是要让我也睡不着?说罢。”
晏清泽整了整衣襟,眼睛眨巴眨巴:“阿兄,我是有心事,不说出来,铁定睡不着!”
说的晏清源呵一声轻笑:“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七郎,思虑过多,小心少年白头。”
晏清泽小孩子家,才不多管什么少年白头,只看眼前:“其实今日,在二哥的府邸,有人一路老窥伺着咱们,可惜我没看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