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襦裙的侧影,正踮脚够着花枝,一段披帛,拖出老长,萦着纤草,兜了几点子落英,春风一过,裙裾卷浪一般飞盈到视线里头。
一个用力,折下半枝梨花,她还想再把胳臂伸长些,觉得后头好似扯着了,“咦”一声,垂首回眸,目光先落在披帛上,见一只胡靴踩上头呢,才把头一抬,看见几步外晏清源正笑望着自己。
归菀羞赧把花枝一藏,背在身后,腼腆喊了声“世子”。
晏清源俯身一捞,端着她披帛看了看,上头刺绣极为淡雅,星星点点的一簇簇小花,不仔细看,以为是纯色。
“藏起来做什么?我难不成还不许你采花?”晏清源睨她一眼,把归菀说的无声笑了。
“我怕人家说我呀……”归菀不好意思把脸垂下,暗指丧期。
可春光明媚,死人是死人,活人是活人,只要生命还在,谁都有权利也来掬一捧春光在手,才不负这韶华正好。
晏清源哼一声:“怕还出来?”
归菀迅速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头,柔声问说:“世子怪我?”话一完,被他捏着下巴又抬起了脸,两人皆被夕照打出浓密长睫的投影,别样动人,晏清源目光停在她脸上,莞尔道:
“想摘就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