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欢的,晏清源轻声一笑,竟没说什么,手臂一松,往外室去了。归菀似听见他吩咐了什么,不多时,见人抬进了她那口箱子,似不能信他这么慈悲,晏清源戏谑一笑:
“坐下来读罢。”
说着扭头朝碧纱橱走,忽又转过脸,蹙眉问她:“当真不洗?”
归菀不去看他,心口乱跳,只摇了摇头,屏气凝神立了会,听一阵窸窣脱衣的声音传来,继而水声阵阵,面上一红,本欲取书,忽窥得案角还置放着作画的颜料纸笔,想起刚进院子见的那丛凤尾,一时呆住,愣了片刻,倘是自己忙活起来,他总不能再……归菀迟疑半日,才用墨线双勾描廓,准备画竹。
她作画,是典型的闺秀风格,线条婉转轻盈,清丽脱俗,又最见水磨功夫。归菀自幼性情安静罕言,坐的住,专在诗书丹青上,此刻重拾挚爱,心思便聚在一处,晏清源几时立在她身后的,竟浑然不觉。
正要添粉彩,晏清源忽然凑过来替她取了花青,归菀如梦初醒,手底一颤,晏清源迅速伸手扶住了,知她心境,揶揄笑道:“先分染罢,我给你看看这里有没有石青。”说着当真替她翻捡起染料。
他一出口,是内行人,归菀心底起疑,不动声色离他远了两步,晏清源则已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