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就在绝境中,放开你的勇气,成为生命的勇者吧。
——逃离,反抗,终结这场噩梦。
斯年知道她梦见的是炸毁在卢浮宫的《梅杜萨之筏》。那幅油画和她此刻的困顿挣扎,跨越三百年时空,形成共鸣,单单将他隔绝在外。
距离远得不可触碰。他缓慢道:“你最好别想以此打动我。”
融寒凝视他半晌,唇角略讽地扯起:“你会吗?”
这些艺术中渗透的,是独属于人类的共鸣,你会理解并被打动吗?
对生的强烈的渴望,对死的恐惧的挣扎。
在追求生命的同时,生出对其他生命的怜悯,为他人的死去而悲恸,为他人的苦难而伤感。
——这就是人。
这就是只有人类才会有的思考和感动,而人工智能永远不会有的情感体验啊。
“原来……生而为人,我是这么幸运啊。”她忽然怔怔道。
在人类濒临灭绝的时候,她坐在诵过弥撒曲的教堂里,却第一次触碰到了生命的质感,那种若不在绝望和希望的缝隙中挣扎过,就不会理解到的,美和崇高。
她看向斯年,惊讶地微笑,眼睛逐渐弥漫一丝水光:“我……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