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斯年意外了一下:“嗯?没有生气。”
她迎上视线,淡淡道:“愤怒是弱者的自我安慰。”
“那你刚才祈祷什么?让我猜猜,”斯年好整以暇靠近,微笑问:“逃亡计划成功?打败人工智能?”
“不是,”融寒的心跳漏了一拍,反应很快地否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回忆起梦中的命悬一线。狂猛的海风,急高的黑色巨浪,她飘在松垮的木筏上,身边是绝望的同伴在哀鸣。
“我梦见了一场船难,像梅杜萨的海难,一切都变成了油画……回到了恐惧的本能,惧怕死亡和黑夜,我拼命呐喊,想让全世界都看到我……我的愿望强烈到,几乎撕裂一切。”
她就像画中的人,不惜一切,向着远方那一线光明呼喊,求生的意志仿佛在海平线的那头凝聚出了无尽光芒。
“我清晰地看见每个死去的人。梦里有个意识忽然对我说……人类在死亡面前迸发的巨大勇气,对生命的至高无上的希望,还有什么比这更崇高呢?”
于是当她从梦中睁开眼睛时,忽然理解了一种伟大的悲情和意志。
而天色也像画中那样,灰暗中透着一丝光,仿佛全世界的力量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