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暗,她看见对侧的玻璃窗上映出她的倒影。
想起遥远的祖国,家里也有ai管家,母亲现在好不好?她也许逃去了地下车库,开车躲避了追杀……父亲的家里呢?他会来找母亲吗?
融寒仰起头,眼睛开始发热。
国内早已沦陷,但她宁愿和亲人死在一起。乐观点想,如果死的不狰狞、不痛苦,那死亡也不是什么恐怖的事。至少,不必再提心吊胆,满目疮痍了。
安静的车厢里,她忽然开口,打破了平静:“如果……以后要杀我,请从正面,射击我脑干的位置,可以吗?”至少不要像机长那样,脸上只剩血洞。
斯年抬头看向她。
他的处理器一直分几个区,有调集欧洲卫星数据,有对ai分传不同指令,有的处理眼前,一心三用,就像此刻。
地下铁飞快地经过一列列站台,她玻璃门背后的站台广告一闪而逝。日光灯在她身上亮起来又暗下去,就像不断在希望和绝望中沉沦。而她在这忽暗与忽明中,努力对他微笑。
正面击中脑干,子弹带来的空腔效应,致人瞬间死亡的概率是100%。用人类的话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基于这个判断,没有理由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