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交接的时节,阳光迷蒙,湿气氤氲,草木在无序而旺盛地生长。花期漫长的月季爬满了大殿的山墙,肆意地盛开着。
峨眉派虽然已经荒废,但由于地处深山,周围全是荆棘古木、悬崖峭壁,除了几个采药人外凡人难以涉足,所以仍然保留着原来的模样。
柳七穿着一件洗得褪了色旧袍子,嘴里叼着一根茅草,托着腮帮子,很是闲散无聊。
宋不谦落里落拓挠着头,跨出大殿的门坎,坐在他旁边。
如果不细看宋不谦,还以为眼前的是广清子,至少两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广清子没能活着从海里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他和哑巴一同化作了虚无,倒也是患难相济、生死之交,所谓一死一生,乃知交情。
宋不谦和柳七此间从来不拘礼节,他问:“师叔,那猪头不会不来了吧?”
柳七说:“不可能。说好的一年一会,我都来了,他怎么会不来?”
“搞不好他死了。”宋不谦说。
柳七说:“你年年都说他要死,结果他年年都活着。你告诉我,一个五百来年凶神恶煞的剑仙,到底怎么才能暴毙?”
宋不谦说:“吃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