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视线昏蒙,南颜挣扎着从石梯上爬起来,她当真是用爬的,一点点往上挪,爬过个三五阶,便要吃一些丹药维持体力,如是勉强到了八百阶时,她发现身体完全失去了触觉。
这个时候,她闻到了一丝熟悉的酒香。
蝉露悲!
南颜一睁眼,眼前的一切又清楚起来,她身边又坐着那个眉心朱砂的佛修,见她愕然地挣起,那佛修不由得本能地把将手中的酒往身侧藏了藏,但随后又觉得没有什么用,只能将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他发间的霜白又多了许多,但神色已比上回见到时更加安宁些,见南颜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酒,面上微微泛红,“愁山院中禁酒,你可莫要声张。”
“你……前辈这酒,是从何处来的?”
他显而易见地有些无措,好似做错了什么事一般,将酒放得远远的,慢吞吞道:“我去载曾到一个知交家中为他亡妻引灵,他那亡妻死前不愿与他相见,自行散离三魂七魄,我那故交用了九十九年方将魂魄寻齐,延请我将魂魄拼凑完整,超度他那亡妻……”
南颜耐心听着:“然后呢?”
“我那故交有个女儿,我在为她母亲拼凑魂魄时,她时常趴在墙头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