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拒绝的话,一只手按在了画押薄上:“这个位置,给我。”
程砺抬头看着对面的冯减雨,神情温和,口吻却不容置喙。
其他人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的议论早已将程砺编排了无数遍。
——早开始他明明说要去李家锡矿的,说是自己会些手艺,好讨生活,这怎么一看好处被别人占了就不甘心呢?
——他身强力壮自然不打紧,但是这姜家小子这身板,去了锡矿那不是直接找死吗?
冯减雨意外地看了看程砺,又看了看姜鹿尔:“你不是说……”程砺微微一笑:“我自然还是想跟着冯哥。”
只有姜鹿尔微不可察松了口气。
小插曲后清点完毕便开始发合格证,检疫合格的人都领到一张特别的“黄纸”:登陆通行证。
姜鹿尔手抚过那一排洋文:y of singapore(新加坡殖民地):ndi (登岸准证),心中五味俱杂。
和登陆证匹配的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脱身凭札”——这个凭札需要工人带在身上,上面注明了做什么工,到邦加之日期,回中国之日期。到了约定时间,也就到了赎身自由的一刻。
荷兰人发行的的统统都是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