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娘说,“至死不悔。”
广陵郡王想了想,说,“那我便帮你一次吧。”
她以为自己处置得很好既没有冲撞谁,也没有令他们的处境更凶险。
直到少年的死讯传来,她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缠在少年脖颈上的绳索,从来都不是他登门提亲的草率,而是她轻易令外人知晓了的真心。
雪满东岗,月色如霜。
韩娘拔出剑来她失神得太久了,剑下的尸身早已凉透。流出的血凝结成冰,把剑身冻结在了尸身上。
她手脚冻得麻痒的疼,握不住,不得不踩着尸体双手用力。剑猛的被拔出时,喷出的血溅到了她的脸上。
她没有管,只将靴子在尸体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碾了碾,擦去靴底的血渍。而后踩着冻结的河面,蹒跚的往岸上去
雪越发大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把尸体彻底埋住。等到雪化时,军中寻见此人的尸首,该消失的证据早就消失无踪了。
报仇了,韩娘想。
但策划杀人时的冷静自持,杀人时的暴怒失控都已消散无踪,大仇得报的快感却迟迟不到。
她只感受到无尽的空虚,和突然爆发出来、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