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棠曾说起少时初初返京时的日子,心便轻轻缩了起来。
——叔父不仁,堂兄弟不亲, 还欲处处加害于他。那段日子,对阿延而言, 定然很是磨难吧。
几位老大臣说罢,便满面深色地退了下去。李延棠久久坐在书案后, 并不言语。江月心瞧着他,说道:“原来这人上人的帝位,也不是这么好坐的。”
李延棠的手微微攥紧了。他淡淡地笑道:“是啊,坐的越高,瞧着的人便越多。似这般的风风雨雨, 日后恐怕还会更多。”
说罢,他想起身。可连日的阴潮天气,叫他的双膝痛得不能自已。当是时, 他竟不由膝盖一弯,人便曲了下去,只能堪堪扶着一旁的桌案,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阿延!”江月心微惊,连忙过去扶住他。想到李延棠方才频频蹙眉,不由问道,“你到底是哪儿疼?我瞧着你这腿,似乎有些问题……”
说到“腿”,她又想起淮南王曾说李延棠是个“瘸子”。那时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的话,此时听起,却令她的心陡然如泼了盆凉水似的。
“阿延,你的、你的腿……”她的声音有些哆嗦,“是怎么了?”
“小毛病,习惯了。”李延棠见她发觉了,没法再瞒,便